本篇略有黑特部份
請自行虛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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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公主和白馬王子結婚後
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可是令人顫慄的格林童話有說
公主是個歐吉桑控
王子是個戀屍癖
兩人在一起,真的快樂嗎??
秀兒和小石子是在什麼情況下在一起
形成人人稱羨的師生戀情?
歷史沒有說
也不曾見過美麗的婚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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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小時,奶奶下了通告
希望爸爸能回來幫忙顧田地
小石子平常日仍要去學校教書
因此,每到了收成季節
媽媽便會住在田裡的小工寮
化身成持鐮刀的收割者
將半天高的纍纍綠鑽
頂著豔陽將那據說很好賺的檳榔
一串串割下來
至少秀兒對這一切都沒有怨言
忙完娘家的荔枝
再來就是婆家的檳榔
如此周而復始了好一陣子
雖然辛勞,卻是無比的寧靜踏實
之後奶奶將田地收回來外包
小石子也正好逃命天涯
秀兒從社會局領了份公職
騎著機車四處往眷村跑
和伯伯們填問卷問問好
經濟不景氣
工作一直換
從肉乾賣到干貝糖
從大樂做到夢時代
小石子住院了
幸好醫療費由有錢的姑姑攤
這姑姑是誰也不知道
只能由衷地感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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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石子住院後
秀兒即便表現如常
但心中龐大的壓力
每晚總得要靠安眠藥
每次去看小石子
心中的情緒總是十分複雜
一路上十分沉默
到了病房
只能像對著洋娃娃信心喊話
下樓時卻有無限感慨
「看他這樣子,早點了脫也比較不會這麼痛苦」
嘴巴這麼唸
但到了那一刻
卻還是淚流滿面、情緒潰堤
這就是緣
相欠債也好,積福報也罷
因為命運的交織
才有許許多多的故事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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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是該醒了
被甜美糖衣包覆住十九年的真相
了解真相後,卻寧可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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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常說「無論你爸爸做了什麼,畢竟還是你爸爸,不要怨恨他」
想著應該就是不要學會賭博,不要欠人家債
但隨著父親的逝世
才了解這一切的意涵
身為家中的獨生子
沒有兄弟姊妹為伴
大一辦領就學貸款需要戶籍謄本
爸爸的和我們不同戶
當時也不覺得奇怪
去見父親最後一面的路上
媽媽對我做了心理建設
「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很多事是過去的恩怨,你也不要責怪你爸」
可當下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
直到踏入三合院門口
媽媽說待會見到兩個哥哥要有禮貌
另一個阿姨,也算是你媽媽
要記得問好
從踏入門口後就一直陷入腦中空白階段
看見父親的遺體也就沒這麼大的震撼
根本就不敢把視線一向旁邊兩個高大的哥哥身上
也還好另一個媽媽躲起來不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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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是外面偷生的
只是身分證欄上有父母欄的私生子
戶籍謄本上清楚寫著我是三男
但卻從來沒注意到
原來我有兩個哥哥
大我很多的兩個哥哥
一個道明第一名畢業
一個也是雄中畢業
傑出的哥哥們早就成家立業
但卻連他們的名子都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難怪我的爸爸不常回家
(因為這不是主要的家)
難怪8歲時才第一次去奶奶家
那時候的爺爺奶奶才承認我這總是叫錯名字的孫子和我的媽媽
難怪我都只認識外婆家的親戚
堂兄弟姊妹卻一個都不知道
難怪父親的戶口是在小港的另一個家
難怪每次醫院看爸爸都要先打電話問奶奶
確定沒人會去探病才去
難怪媽媽要我不要心存怨恨
難怪媽媽會說陳家人多不差你一個人傳血脈
(反正還有兩個有老爸的基因在)
難怪小時候隔壁表哥會開我玩笑
說我應該姓劉
(的確在初生時是姓劉......)
難怪照片這麼多,卻獨不見婚紗照
突然覺得自己是污穢的存在
大媽和姑姑對我媽媽依然不能釋懷
認為是媽媽把錢都給騙走
都把爸爸賺來的錢花掉
殊不知是老爸自己賭六合彩全都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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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很多時光
自卑的成分大於怨恨
真要說是為什麼每個親戚都知道
大家一起守著這真相直到這一刻
真不知道該感謝還是感嘆
但也漸漸釋懷
人生就像連續劇
至少沒演到像民視八點檔那麼長
父親火化的那天
大媽不希望我們去,那天讓我們看最後一面是最大的讓步
沒差,也不想去
父親的遺產有多少?
不想理會,直接拋棄繼承以免人家說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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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回去靈骨塔掃墓
對爸爸說的只有一句話
希望爸爸也不用保佑什麼,安心無罣礙就好了
媽媽總是希望能去看一下爺爺奶奶
和他們說句話
但就是下意識地抵抗
不想再去接觸那陌生的地方
不想再有任何交集或掛懷
- Apr 14 Tue 2009 22:17
[隨筆創作] 夢醒時分 (三)‧節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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